端午

渡過了極為黯淡的端午。
今年沒有去看賽龍舟。預賽期間幾次經過碧潭吊橋的時候總也都該死的陰雨棉棉，沒什麼興頭。
偶有天鵝船在水潭的遠處晃蕩。

醒來，雨倒是停了。隱隱傳來決賽的鼓聲。
想起該去買菖蒲艾草，大家的門口都有掛著，萬一不掛，「可能鬼就被趕著跑來我們家了」，我每年都這樣想。
市場逛了一圈，竟然都沒看到賣的，只有捆成一球一球的香茅，「泡澡的」，歐巴桑說，「擦擦去晦氣，這緊好。」（除穢需要搞成這樣嗎...）經過肉攤前，看見血淋淋的豬肝上放著一束，「老闆，你的這個在哪裡買的？」切里肌肉切到一半的老闆困惑的看著我，不知道我在問什麼，執刀的手停著半晌。等著買肉的另個歐巴桑恍然大悟，啊，艾草喔，那個是老闆自己要掛的啦，「你太晚起來了喔，都賣完了吧」，然後又喜孜孜的加了一句，「還好我已經買了。」
怎麼辦？大家都掛好了，眼看鬼就要趕進家門了。
繞了繞，最後看見7-11前面賣九層塔頭的阿桑，還剩一把艾草，不過，菖蒲沒有了。買了一捆香茅，拆開當菖蒲用，形狀看來很像，功用應該差不多吧。有掛有保庇。

「手執艾旗招百福，門懸蒲劍斬千邪」。

夜路走多了總是會碰到鬼。端午的前夕，我們果然碰上了大隻鬼，一陣時日的努力盡成空，懊惱自己的愚蠢之餘備覺徒然的滑稽荒謬。

把剩下的香茅泡在溫水裡，應景地擦手擦腳，拍拍臉。想起小時候像是被大人捉弄似的總要用雄黃酒在額頭寫上個「王」，虎虎生風。但願一切否極泰來。

哎呀這端午，要命的有點兒死氣沈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