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境

看了《Seoul Train》，首爾列車。

一條地下網路的祕密列車，從北韓通往中國，以及中國以外的地方，如果可能，他們想要去首爾。
國際人權組織長期協助他們偷渡離開北韓，依據北韓的法令，一但越過邊境，就將面臨嚴重的刑責，死刑，或者生不如死。然而，即使中國簽署了Convention relating to the Status of Refugees，1951年聯合國難民地位公約，但是既不承認「北韓有難民」，也禁止聯合國難民署插手，猶有甚者並且大肆緝捕越界難民遣返北韓。片子裡記錄的許多人從此下落不明。

我對北韓的事物所知甚微。認識的南韓朋友說，他們很多人一生都沒有見過北韓的人。幾年前在高雄港拍到一艘北韓籍的運糖船，靠港但尚未完成卸糖登記，船橋搭著，鏈未解，隱隱看見幾個包著頭巾的人影揮汗站在船艙的陰影處。「船艦視同國土延伸」，我們在那無聊的跳躍了一番，自己說這樣就算到過北韓了。

列車要開去哪裡呢？
我一直在想，為什麼是「首爾」列車？他們還有家人在南韓，分裂之後再沒有見過面。偷渡成功、真的從此離開韓國土地的人，其實很少。

我站在線的這一邊。（即使不是我選的也攜帶了無數選擇的結果。）

天色昏暗之際，拍下了印度巴基斯坦邊境的這個瞬間。高聳的鐵絲網，與剛才落日降旗儀式裡的雙方叫囂，糊成了一片迷濛。宗教、政治、顏色、國籍，「界限」矛盾的拉扯著，兩端的那些如何，糾葛從未中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