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半的身體

右半邊的身體感冒。

右邊的鼻子不通，有時流鼻水；右邊的腮梆子痛；右邊的扁桃腺有點腫；右邊的耳朵裡面，像是有人拿東西刮了刮似的，痛。
前兩天拍片的時候，發現右邊的膝蓋彎曲後無法順利伸直。

去看牙齒，上排從門牙開始往左的三顆牙都蛀掉了。十個月不見的牙醫在嘴裡忙來忙去的補了補，「今天不能用左邊喔，要用右邊咬。」右邊後面臼齒剩下被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吃掉了一半的銀粉，撐著繼續努力咀嚼。牙縫在晚餐後塞了幾條小白菜。

一半的身體，感覺到一半的世界；另一半的，感覺到身體的微恙。微恙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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婆說，「我的手怎麼變得那麼薄呢。」
於是那天拍下了婆的左手。

最近有時候，我的右眼會流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