蠹蟲

我總是寫很長的信給你。
那是我剛開始會使用e-mail的時候,剛擁有一台自己的電腦,剛開始學會自己生活。看見什麼都想要告訴你,或者沒看見,或者去很遠的地方,或者回來。像中毒了一樣,每天花很多的時間寫信給你,也花很多時間等你回信。然後一看再看。
我十足地充滿了文藝青年的蒼白,日影偏斜自己就感動了起來。埋頭繼續寫著很長的信,中文英文。
「找一天去海邊,坐在堤防上吹風喝啤酒」,你說。
好啊,我立刻回答。
你嚇了一跳,不是現在喔,「冬天太冷了誰要現在去吹海風啊」,你說。
今天又是個說這話時那樣的天氣,其實不冷也不熱,夜裡下著點雨,空氣微涼。
後來,我把信都印出來,紙張裁成一樣的大小,落落疊好。看著自己也有些吃驚,竟寫了這麼些東西。想起上星期整理東西,看見從前一個筆友的信,也以驚人的數量堆在書桌的抽屜裡。許多蠹蟲來來去去,抽屜的底下積了一層削。(這些印出來的信以後也會變成這樣吧。)
我沒有再寫信給你,在某一天之後。
也沒有去海邊,喝酒吹吹風。


5 Comments:
這張照片是位於青海湖旁的油菜花田嘛?
挖...好眼力......
現在凌晨四點多,如果有人找我去海邊吹風喝啤酒
我一定說好.
在巴黎挺討厭,離海有點遠啊......
親愛的卡洛,
你會不會回應在太過古早以前的地方了呢.....
巴黎不只離海遠,你那個凌晨四點,去哪裡買啤酒啊....
嘿,偶爾還是要舊地重遊嘛...
說的也是,凌晨四點要買啤酒比去海邊還難的樣子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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