剎那

昨天google公佈了一些與去年搜尋相關的數據，其中一條使我大感困惑。google年度最奇怪搜尋：恆河沙乘以不可思議減無量加大數除以阿僧祇等於多少？

受不了這個神祕性太高的描述句，我果然去google了一下，google計算機給了一個非常簡短直接的答案：((恆河沙乘以不可思議)減無量)加 (大數除以阿僧祇) =1.0 × 10的116次方。（這裡不支援「次方」的這種寫法，一下子看起來就遜了...）

我們猜著，想來是個印度的數學方程式。但是那些從前曾經學理工的他們，一語就說，「恆河沙數就是無限大或接近無限大。」沒想到這竟是一種常識。（可是這時候，那個比喻性就強過數學性太多了啊，怎麼能用來計算呢？）

我繼續查著。在古印度與現代科學的換算下，得到：恆河沙數=10的52次方；不可思議=10的64次方；無量=10的68次方；大數=10的72次方；阿僧祇=10的56次方。（查出了這些對我來說通通趨近於無限大的數字，我還是算不出來10的116次方這個答案...）

關於古印度的數字描述，這樣開了個頭。

昨晚這樣抱著困惑的睡了去，夢見了那條長滿了姑婆芋的路，我站在對面看著，正像是那天發現那綠蔭滿佈的角落時的情景，下著小雨的對面，有些枝影的細節怎麼看都看不真切。「那向上切去的路會通往哪裡呢？」我在夢裡想著。（也許只是通向後面正在挖掘著的新建案空地而已。快要挖過來了吧。）

不只極大，還極小。因為阿僧祇與無量這些字眼，他說起了曾經在哪讀過的，佛經裡的時間描述。（我繼續查）

印度《僧只（祇）律》：「剎那者為一念，二十念為一瞬，二十瞬為一彈指，二十彈指為一羅預，二十羅預為一須臾，一日一夜共三十須臾。」萬萬沒想到「剎那」是個外來語，在西元兩百多年的魏晉南北朝時候，隨佛經譯注傳入了中國。《仁王護國經》說：梵語剎那，中國的意思就是一念。維基百科這麼解釋：「剎那表示極短的時間，外來詞，來自梵文ksana。」

於是科學的推算起來，24小時有480萬個剎那，24萬個瞬間，1.2萬個彈指，30個須臾。「一剎那」是0.018秒。

科學化了之後，一切都失去了詩意。

一切都應該在「恆河沙」與「剎那」之間哪。「一彈指六十剎那，一剎那九百生滅。」《仁王經》這麼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