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起吃飯

出門的時候在樓下的街角買了一把野薑花。

花不太似從前覺得那樣甜膩膩的香，拿在手上坐著捷運，也只從報紙裡透出一點點隱約的生青氣味。在圓山站下車的時候，準備降落的飛機循著酒泉街民族西路頂上那條隱形的航線，在眼前這片天空的正中間，低低飛過。我停在月台上看著飛機遠去。

沒想到美麗華的摩天輪後來成了觀望的地標。每次從快速道路上經過這塊台北，遠遠看見灰濛的空氣裡那朵煙花似的摩天輪，我就會說一次，「我的外婆家在那裡呢。」院子裡樹影隨著秋天的空氣微微搖動，牆角的飼料還滿滿的沒有吃完；野貓媽媽在這裡生了第二窩小貓，看來牠們今天還沒玩夠回來。這院子已經過戶了，不知道什麼時候要拆。

我們一起吃著沒有外婆的午餐。他們說，過世後的第一個生日，準備一個蛋糕、一鍋豬腳，不要加麵線，要像是婆也在那樣的一起吃頓飯。

農曆7月26，月亮快要沒有了的時候，「生日快樂啊婆」。